导语
赫尔曼·巴文克的教牧神学
赫尔曼·巴文克在教理学和伦理学领域的著作和贡献被众人所知。然而,他曾为牧者的经历常常被人忽略。《赫尔曼·巴文克的教牧神学》收集了巴文克的几篇论讲道和讲道者的短文、对领受圣餐前后的默想《颂赞为祭献上》,並《基督徒的家庭》著作。本书所呈现的牧者巴文克,能让我们窥见这位教理学家和伦理学家如何投身于教牧,并带着牧者的心肠从事神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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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节选自《赫尔曼·巴文克的教牧神学》第一部分“讲道与讲道者”,全书精彩,请购书支持正版。
身体与灵魂、言说与声音、话语与手势、所说的内容与表达方式之间必须和谐。而我们所说的,必须用我们整个灵魂、整个身体、全部力量去言说。一切都必须对我们而说,从我们内心说出,在我们里面而说。
说话的语气、身体的姿势、手的动作、眼睛的神态,每一方面都有自己的表情和力量。口才是由整个人产生的。
讲道的至高法则就是“给予你自己,不是按你现在的样子,而是按你能成为之所是(can be)和必须将成有(must become)的样子。” 这就是你讲道的要求。若非如此,就不要说话,不要烦扰你的听众,因为最终每一种口才都是好的,除了让人厌烦的那种(le genre ennuyeux)。这要求你尊重你的听众。没有人可以要求你施与比你现在之所是和所拥有更多的事物。“凡给予他所拥有之物的人,就配得生命。”但这也可以是对你话语的要求。
关于那些寻求我们关注之人,我们永远不能用“我厌恶普罗大众”(odi profanum vulgus)来描述。穆尔塔图里的那句“大众,我满心鄙视你们”,决不应该在演说家或作家的心中产生,并越过嘴唇的界限。圣言的牧者尤其必须从自己的灵魂中阻挡任何这种优越的思想,因为他不是站在庸人(vulgus)、俗人或大众面前,而是站在基督的教会,在主的产业面前。
顺带一提,没有人(冷漠的贺拉斯不是,高傲的穆尔塔图里也不是)真正赞成这一宣告。集市上的问候,人们的掌声和称赞的浪潮,都没有白费。他们对百姓的蔑视,足以证明他们对赞誉的敏感。
在同样牵涉全人的讲道中,声音是第一位的。好的嗓音是一种珍贵的恩赐。它是思想的回响,是我们心思的表达。
但是毫无疑问,声音与我们的性格之间有联系。有吵闹、虚假、粗野、沙哑的声音,就像一个酒鬼把声音淹没在杜松子酒(jenever)里一样。有尖锐、响亮和激烈的声音,见证一种不太柔和的性情。也有可爱、柔和、优美、悦耳的声音,单单声音就能抓住人心。如果一个演讲者天生具备清晰有力的声音,这将是一种无法估量的特权。
尼安德尔(Neander)告诉我们圣伯尔纳铎(the holy Bernard)的故事:德国人虽然听不懂他的语言,但因他的声音还是潸然泪下。据说,就像74岁的老诡辩家费沃利努斯(Favorinus)一样,范德胡芬读荷马的作品时,完全不懂希腊文的人也会感到高兴。当范德胡芬读完圣诗时,教堂里的人都已受到了教诲。
声音是一种美妙的乐器,能演奏娴熟的人是有福的,能从中调出最美音调的人是有福的。但在这个意义上,一个人可以不诚实地说话,就像一个人可以不诚实地演奏和唱歌一样。最高的艺术是一个人完全、彻底地控制他的声音,把他整个灵魂和每一种细腻感情都投入其中,并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他自己。
这确实是可能的:人类的声音就像心灵和语言一样丰富。这是最美丽和最好的音乐。整个自然界中没有一种音调是声音不能描绘的。它能像雷声一样轰鸣,像飓风一样猛烈。它可以像山涧一样奔涌,也可以像小溪一样潺潺。
但也许有人会说,此声音的音乐在讲道中必须由我们整个身体来伴奏。因此,早期的讲道者正确地说到“身体方面的口才”,这种口才必须在演讲者的身体姿势、动作和面部表情来阐明、支持和证实内心的思想。不仅是戏剧动作,还有面部表情;不仅是措辞用语,还有行动;这些都依赖我们内外人格的和谐。头和身体,眼睛和眉毛,手和脚,甚至衣服,都必须一起表达我们灵魂中正在发生的事,和我们口中正在说的内容。
讲道的每一个方面都是重要的。我们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有自己的语言。有嘴唇的语言,也有眼睛的语言,手的语言,头的语言和身体的语言。谦卑和羞愧使人低头,疲惫使人侧身,傲慢使人挺身,骄傲使人后退,震惊使人畏缩。
我们的手呢?就像我们的声音,我们以双手提问和回答,祈祷和恳求,呼吁和警戒,拒绝和确认,催促和远离,爱抚和憎恶,诅咒和祝福。
眼睛的语言比头和双手的语言更清楚、更有说服力。每项灵魂情感都反映在眼睛里,如同在镜子里反射一样。爱与恨,轻蔑与同情,友谊与愤怒,信靠与惧怕,以及其他所有激情,都可以在人的眼睛里读到。它在喜乐中闪亮,也在忧伤中黯淡,在愤怒中闪烁,在惧怕中退缩,在灵感中闪耀,在绝望中呆滞;它在生命中变得清晰,在死亡中破碎。
眼光一瞥胜过千言万语。即使可听得见的言说也无法与眼睛的言语媲美。任何站起来发言的人,若是盯着他的稿子,或盯着一个点,或像布尔达卢(Bourdaloue)那样闭上眼睛,就会削弱他讲话的影响力,亏缺了口才的要求。
听众正确地请求自己要看着讲员,讲员也看着他们;讲员不仅要用声音说话,还要用眼神交流。在这过程中,当讲道者以其话语的内容、声音的声响、眼睛的注视、头的位置、身体的姿态、手势,甚至他衣服的颜色和式样,来表达同一种思想,说出同一种语言时;当灵魂和身体、内部和外部、声音和语调、语言和手势这一切二元论,都沉溺于完美的和谐中时;讲道完美状态方可达到。
这一切经常支配口才和讲道的错误观念,都要从这一原则中加以克服。戏剧动作和面部表情无疑有存在的权利。它们以灵魂与身体、精神与物质、内在与外在的合一为基础,但它们绝不意味着要描述一篇讲道中所提到的事物和主题。说话时像弹齐特琴那样做手势,或士兵说话时摆军姿,比如将小指放在裤腿的接缝处,这都是愚蠢和不公正的。
讲道者不是喜剧演员,讲道不是演戏,手势也不是演哑剧。因此,如果可以理解这一点,那么没有人会像马蒂亚斯•克劳迪亚斯(Matthias Claudius)那样发出如此警告:“不要用手势,否则你会做出粗鲁的举动(Misstraue der Gestikulation und geberde dich schlecht und recht)。”
手势并不是讲道本身;它们只能引导、支持和强化讲道。每一个“繁琐的手势”(loquacitas manuum),正如西塞罗巧妙地称呼它的那样,都是用“满手喋喋不休”来判断。像风车一样挥动双手不会带来快乐;它是空洞的废话,因此完全不符合基督教的原则。
这就是我的观点——藉此点,我回到这场讲座的起点——基督教告诉我们关于口才和讲道的一些事情。只有当一个人符合基督教原则时,他才是有口才的;该原则存在于思想与话语、话语与姿态的完美和谐之中。
保罗并非不公地否决那些人类智慧的虚伪和无聊的言语。异教世界和希腊人——正如皮尔森教授(Prof. Pierson)几年前所指出的——错失了这种更深层次的和谐。二元论、对比和异化,总是在各种处境中重新出现。希腊有一种令人钦佩的形式之美。那里为几乎所有的艺术和科学画出了经典的线条。自然和文化携手并进,完美地交织在一起,以至于艺术本身就像是自然。
在史诗和戏剧中,在诗歌和雄辩(eloquence)中,在建筑和雕塑中,都有一种矫揉造作的表现;一种所达致的经典的宁静之美,让后世每一代人都充满了惊奇。然而,所有这些美丽的形式都是短暂内容的承载者;真正的实在正在错失。
我们惊叹奥林匹斯山上菲迪亚斯(Phidias)的宙斯雕像,因为它是一件艺术品,但作为一位神明,此宙斯只能对我们微笑。戏剧达到了一个无可比拟的高度,但因命运在其中扮演的可怕角色,最终却让我们在伦理和美学上无法得到满足。因此,德国诗人雷瑙(Lenau)恰如其分地唱道:
希腊人的艺术
不知道救主和祂的光,
所以他们嬉笑却未提及
阴间最深处的痛苦。
他们所知的无关痛苦
就是他们要试图安慰的,而是缓缓飘过,
我认出这是最伟大的魔法
从古时留给我们。
这样,希腊哲学像是带着一种焦渴,寻求知识,却以彼拉多口中的那个问题终结:“真理是什么?”口才赢得了各种各样的胜利,并成为一种带着要求和规则的美好理论;但是,它常常用华丽的辞藻来掩盖内在真理的缺乏。故此,希腊罗马人就像那个浪子,最终以猪食充饥。
然而,基督教的出现打开了一个思想的世界,充满了生命,其美令人动容。新的内容被赋予了艺术,思想有了永久的对象,永恒的内容也在语言上恢复了。
现在,毫无疑问,我们可以从希腊和罗马为我们保留的美的荣耀形式中获益;因为若我们是属基督的,那么万有就全是我们的——不但保罗、矶法、亚波罗,并且荷马、贺拉斯、狄摩西尼、西塞罗也都是我们的。这种和好首先见于基督教中——不仅是上帝与人的和好,而且是异教徒世界中一切矛盾的和解。一切思想、言说、行为、讲道上的不和谐,其本质都与基督教相抵触。然而,艺术和科学每个领域中的事物,无论是在我们还是我们的敌人那里,凡是真实、良善、可爱、和谐的,都是像基督的。基督教的中心点是道成肉身;在其中,上帝与人、精神与物质、内容与形式、理想与实在、身体与灵魂、思想与语言、话语与姿态得以和好。
赫尔曼·巴文克的教牧神学(简)
赫尔曼·巴文克(Herman Bavinck)
贤理·璀雅出版社
赫尔曼·巴文克在教理学和伦理学领域的著作和贡献被众人所知,在改革宗群体内尤然。然而,他曾为牧者的经历常常被人忽略。即便在1902 年前往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任教后,巴文克仍积极参与教会的牧养工作,频繁参加讲道事工。巴文克对教会的委身贯穿了他一生,由此可知,牧者巴文克是我们全面了解巴文克不可或缺的元素。
本书收集了巴文克的几篇论讲道和讲道者的短文、对领受圣餐前后的默想《颂赞为祭献上》,並《基督徒的家庭》著作。本书所呈现的牧者巴文克,能让我们窥见这位教理学家和伦理学家如何投身于教牧,并带着牧者的心肠从事神学研究,冀能使汉语神学研究者和牧者们有所启发。
推荐辞
救赎历史是世界历史的内在基础,而世界历史是救赎历史的外在基础: 这主题不但贯穿巴文克的教理学,也是他讲道学的主导原则。传统华人教会讲坛经常仍求 “不见一人、只见耶稣”,而当代华人青年基督徒开始关心公共议题,却往往缺乏以圣经救赎历史为基础的世界观。巴文克的教牧类著作,为当代华人教会提供适时的帮助,引导我们将“入世而不属世”的圣经原则落实于今日讲坛,使得教会能在世上作光作盐,并为这马不停蹄的时代见证在基督里的安息。
曾劭恺
牛津大学哲学博士
作者简介
赫尔曼·巴文克(Herman Bavinck),现代荷兰改革宗神学大師赫尔曼·巴文克(Herman Bavinck)于1880年从荷兰莱顿大学(Leiden University)获得神学博士学位,以一篇阐释瑞士改教家慈运理伦理学的博士论文开始他的神学研究生涯。1882年,巴文克被荷兰基督教归正教会全国总议会任命为坎彭神学院教授,並于 1902 年接替亚伯拉罕·凯珀成为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系统神学教授。
《荷兰新加尔文主义》丛书主编:
陈佐人博士(美国西雅图大学神学与宗教研究系副教授)、曾劭恺博士(浙江大学哲学系百人计划研究员)、徐西面博士(英国爱丁堡大学神学院哲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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